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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我的校长周传弟

原创 2018-05-07 罗同松 金炼书说

编者注:“金炼书说”刊发《长沙塘冲周氏与长沙秘密电台》后,周传弟曾孙周植提供了相关资料给小编,现编发由他提供的人民日报高级记者罗同松2009年所写的回忆录。罗同松,1932年3月生,湖南望城人,人民日报社高级编辑。曾任中国收藏家协会理事、中国报业协会集报分会会长、顾问。

我和周传弟有四重缘分:

一、贴邻。他的住屋与我的住屋相距直线约500米,中间没有人居建筑阻隔。

二、他是我上初小一年级至三年级时的校长。

三、他任湖南长沙第六联防区农民自卫大队大队长时,我是他的警卫(当时叫“护兵”)

四、我们不同时期却同在黄埔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 

一、贴邻

我1932年出生于湖南省长沙县九福乡杨桥湖溪冲石壁湾,杨桥是小镇,有小火车站,湖溪冲是村。大约6岁时,见村里回来一位大官。听我的干父李炳坤常对人说,回来的这位传弟满爹是副师长,黄埔生。

周传弟回来后,无房子住,便请了至少20多位石匠,在我家附近的一处山崖上,用炸药炸出一块平地,盖了几间瓦房。那些石匠晚上收工时,许多工具便存放在我家。

往后,周传弟出门和回家,我家门前便是他必经之路,所以,我几乎天天见到他。每次见他,我都叫他一声“满爹”。他很和蔼,总是笑着点点头。有次还问我几岁了,读书了没有。

二、校长。

我家是赤贫。父亲双眼全瞎,靠着周传弟的父亲周长生行善要来的一乘瘫子轿(一间可以抬着走的小木屋)四处讨饭,我的母亲也靠讨饭来糊口。我7岁多了,听说“维新小学”开学了,很想去上学,但是没有钱。

一天,周传弟从我家门前经过,见我在玩稀泥便问:“同伢子,你怎么不去报名读书?”我母亲从屋内出来说:“满爹,我这同伢子是想读书,可是没有钱呀。”周传弟将他的手杖扬起来,连连大声说:“那要读,那要读,去吧,伢子不读书怎么行?”

大约是1939年,我7岁报名上学了,内情我说不清,可以肯定的是,我上学没有交过学费,事实上我家根本交不起学费。

我们学校挂的牌子是:“长沙县九福乡私立维新学校”,有6个年级,事实上这是中心学校,附近还有8个分校,分校设有五、六年级。我们的校长便是周传弟。在学校里,我见着他依然叫他“满爹”。

我学习成绩很优秀,可以说每学期期末考试均夺得第一名。到三年级时,作文更每次得“甲”。别的学生写一篇作文就一页方格纸,可我写一篇得4—5页方格纸,有一次,一篇作文竟写了一个作文本还不够。级任老师周楚才向校长汇报了我的情况,有一天,校长周传弟来我们教室里视察,专门走到我的坐位前,翻看了一下我的作文本,对级任老师周楚才说:“这罗同松能写,你尽可让他写,他要多少作文本就给他”。我在校三年上、下期,每期都使用了3—4个作文本。

有一天,周传弟从我家门前过,见我母亲在扫地,便主动打招呼叫道“罗九嫂,你这同伢子很会读书,要让他多读呀。”我母亲叹了口气说:“满爹,没有钱送他多读呀!”周传弟又扬手杖连说:“要读,要让他多读!莫糟蹋了这个好伢子!”

放学回家,经常与校长周传弟同道。有一次,周传弟边走边叫我:“罗同松你很会读书。要好好读书,长大了要做对国家有用的人!”

我上四年级时,换了校长,周传弟不知干什么去了。但还是经常从我家门前经过。我和周传弟住的杨桥湖溪冲,基本属于长沙市郊区。1942年春夏间,我们那里不论白天黑夜,总有日本军机低空盘旋。学校宣布停课,我初小未读完,便永远失学了。

三、护兵

大约是1948年秋冬季节,周传弟在家乡拉起了一支队伍,名称是“长沙第六联防区农民自卫大队”,他是大队长。一些年轻人参加了这支队伍,大队部设在离我家十来公里的“显圣寺”(佛庙)附近。

1949年大约是4月间,周传弟的侄子周焕章,邀我去投奔周传弟。周焕章也是我们杨桥湖溪冲人,比我大几岁,学过开汽车。听说抗日战争时期,他参加了远征军,到过东南亚国家(好像是说缅甸)作战。抗日战争后回到了家乡。

周焕章邀请我,还有周国邦等八、九个青年人。除我以外,他们都是高中以上文化,我年龄最小。我们这批人在大队部见了周传弟,周焕章和那些穿着高雅、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走在前面,都向周传弟鞠躬,我是个农民站在最后边,没有鞠躬。周传弟对前边那些人没有理采,惟独笑着对我说:“同伢子,你怎么不在家里敲嘀钟子,跑到这来做什么?”(我失学后,在农村帮人放牛、做工,也兼学一种迷信职业,即别人家死了人,我们去敲锣打鼓做道场“超度亡灵”。嘀钟子是做道场的一种小乐器。)

面对老校长的问话,我只笑笑,不好意思回答。周焕章代为回答说:“我们来您这里干事。”

周传弟说:“干事?我这是革命。”

周焕章说:“我们跟您革命。”

周传弟说:“革命苦啊,不怕苦的可以留下来。”他又对着我说:“同伢子,我不止一次说过,你学敲嘀钟子,太糟蹋了,要干大事嘛。”

周传弟问周焕章来这里想干什么,周焕章对周传弟说了我听不大懂的话:“您给我十来支枪,让我去拖(可能是说打游击)。”周传弟说:“那不行,给你枪,你丢掉了怎么办?”周焕章问:“有卫士排吗?让我们去卫士排吧。”周传弟说:“没有卫士排,有警卫组。”他要周焕章将我们这些人编成一个班,属警卫组领导。而且他当时派人将警卫组组长叫来,指着我们交代说,这个班放在你们警卫组了。

到了警卫组我才知道,这个警卫组实际是一个连,火力配备很强。前边已有9个班,我们是第10班,发给每人一支汉阳造步枪。我们去的人中,除我以外,都是有钱人家子弟,对扛步枪很不高兴,当晚就有两个人把枪交给周焕章走人了。

警卫组长知道周焕章是周传弟的侄子,他当晚来我们这个班开会,说我们这个班不编到排里,直属他领导。还说我们这个班不用站哨,不派其他勤务公差,也没有什么训练。我们这个排的任务是跟随周传弟行动。

周传弟身边有两名背手枪的护兵,他若外出行动,还从我们班派一名或多名扛步枪的人随同。我们来时9人,第一晚走了2人,还有7人,被派去跟随周传弟行动大约有四、五次五、六人,我却一次也没被派上。不知周焕章为何不派我,不管怎么说,我是周传弟的随从护兵,这是无疑的。

我们班和大队部住在一起,又没有任何训练,我显得无事可做,整天便去和秘书瞿达才聊天。瞿达才是周传弟的小舅子(妻弟),常住周传弟家,在维新学校上学时,他比我高两级,放学时经常同道,所以我们十分要好。瞿达才的办公用具是一架手推油印机。他经常刻腊板,印传单。他油印传单时,我去帮他推滚子或掀纸。有一次还和他一起出去贴传单。瞿达才印的传单,大多是革命口号,其中有一份传单的标题是:《奉劝国民党官兵们不要往台湾跑》。

有一天,周传弟他们几个领导人开会,我背着枪在会场警卫。只听周传弟说:“我们已经晚了,再不行动就说不过去。”当时社会上风传解放军快要攻长沙。周传弟的讲话,我听得明白,是要跟共产党走。

平时吃饭,我们是当兵的都蹲在地上围一圈,周传弟他们几个大队领导人是坐凳子在桌上吃饭。有一次吃饭,周传弟的桌上多了两个人,都是白衬衣,衬衣扎在皮带内。这在我们乡村,是有文化的人的装束。周焕章碰了碰旁边的周国邦,又用嘴指了指那两人说:“那是那边过来的。”我挨在周焕章旁边,听得真切,我心里明白,周焕章说的“那边”,是共产党、解放军,解放后周玉祥(我们村的,也是农民自卫大队成员)对我说,我党武汉城工部曾派人与周传弟联系过。

有一天手下人抓来一个年轻人,用绳子捆着。周传弟坐在上首中央,旁边站了许多手下人,我也在其中。据说这个人到族姓的坟山里砍了树枝。当时湖南农村有很多姓氏祖山,任何人是不能带刀具进山的。我听旁边有人说:“今天这家伙定死无疑。”是的,旁边准备了行刑的棍棒,只待周传弟一发话,小伙子准得打爬下。此时我看周传弟直了直身子,用手指着那年轻人骂道:“你真不是东西!”连着又一句:“你真不是东西!人家的祖坟山,那是你进去的地方吗?你砍人家祖坟山树枝,惊动了人家祖坟,你不知道吗?你真不是东西!你还不快给我滚!”周传弟叫年轻人快滚蛋,这对满屋人,包括我,无不感到意外。好半天,室内一片寂静。周传弟对旁边一个手下人说:“给他松开,让他滚!”给年轻人松绑的人,一边解绳子,一边对那人说:“这是周大队长给了你一条命。”几十年了,此事对我印象极深。当时我就意识到是周传弟保护了这个年轻人。

我在农民自卫大队当兵一个多月。1949年7月,周传弟宣布农民自卫大队解散,枪支上交。部队解散后的一天吃过早饭,我和周焕章起身回杨桥湖溪冲。我们去了周传弟的临时住所,他在家。他的夫人常年有病。我们去他家时,周夫人正躺西屋的床上叫“气痛”(肚子痛)。从幼年与我一起玩耍,长大的喜姑娘(周传弟的侄女)正坐在床上,手伸进被子为周夫人按摩。周传弟将周焕章拉到东屋小声谈话去了,我一个人闲在西房门外坐着,周夫人偶然和我攀谈几句。吃午饭了,桌上弄了七八个菜,周传弟坐上首,我紧挨他左边坐下,他夫人未出来吃饭。吃饭开始时,周传弟对喜姑娘说:“菜弄得太多了,以后不要吃这么好,还有好多人没饭吃哩。”

吃过午饭,我和周焕章向周传弟告别回杨桥。周传弟送我们到门外,喜姑娘送我们稍远一些。谁知这是我最后见老校长和喜姑娘。

在回杨桥的路上,周焕章告诉我,他满叔(周传弟)交代我们回杨桥筹办粮食,迎接解放军,当时社会很乱,周传弟交代我们筹粮要秘密进行。

我村里有一座谷仓,名为“社仓”,是早年周传弟的父亲周长生等行善的人筹集的大约一两千斤稻谷,准备灾年借给贫民的。借谷人不管多贫,秋后必须还回。这样,“社仓”里总保留着一仓粮食。

我回杨桥后,受周焕章指派,很快找到当时管社仓的周罗生,他是地方上有名望的人。我客气地说:“罗爹,社仓里的谷,先不要动,切不可开仓放粮。”我是一个农村雇农,平日说话没人听,更没有与周罗生说话的机会和资格。说也怪,这一次我说话,周罗生直点头,连声说好。

这是解放军到我们村的前一个月,社会上传闻很多,周罗生定是看出了我有来头。

大约8月中旬,解放军进驻杨桥。后来才知道,四野前指便住在我们杨桥。我通知周罗生打开社仓。我们那里当时没有粮食加工厂,我通知我们村许多人,每家挑回一担谷(约100斤)推成米,前交代要将米打得白白的,送到保长那里,再送交解放军部队。这事,我们那里不少年轻人都知道。前面说的周玉祥也参加了打100斤稻谷这件事。

直到许多年之后,我才知道,受周焕章领导在杨桥筹粮迎接解放军的,还有周佩元(女)和周玉祥,今天他二人尚健在。不过,当时我们不横向联系,只与周焕章牵线联系。

不久,周焕章由于能开汽车,参加了二野解放西南。六十年代,我回家乡见到他,他确有二野发给他的退伍证。

我参加革命后,在历次政治运动和“文革”中,都向组织交代了在周传弟手下当护兵的事。组织也作过调查,结论是我是士兵,没有罪恶,属“一般历史问题”。

四、入党

后来我才知道,周传弟是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第4期学生,在黄埔军校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我参加人民解放军海军后在黄埔(军校内)住了7年。我也是在黄埔加入共产党的。1955年党支部讨论我入党的支部大会,正是在当今人们从影视中看到的“陆军军官学校”的 门框举行,我坐在校门右边柱子下,背靠柱子,不过,“陆军军官学校”几十个字当时已被毁。现在人们看到的,是后来修复的。我入党这天的日记,至今保留着。说起来,我与周弟是不同时期在同一个地方加入中国共产党的。他当年在黄埔入党时,绝不可能想到,几十年后,他的一个学生也在这里入党。

五、所谓“两条命案”

周传弟1950年被人民政府(当时无法院)枪毙于我们杨桥村,当时的罪名,是说他在日军占领杨桥时期杀害过两个“乡民”。

此事,不是什么秘密,两“乡民”被杀时,当时家喻户晓。其具体内情,我是知道一些的。

大约是1943年,日军占领了长沙。我们乡村属长沙近郊,粤汉铁路从我们村通过,又是山区,又是丘陵,所以社会极为复杂,有些人弄到几条枪,拉几个人,便自称司令,穿老百姓衣服,打家舍,今天这个司令来了,明天那个司令来了,闹得百姓不安。

周传弟也拉起一支队伍,名为“自卫队”,较为正规,多数官兵穿军服,胸前戴有胸章。胸章是白底,印有“自卫”两个蓝色繁体大字。这支队伍不扰民,而且,别的“司令”一听说周传弟的自卫队来了,便赶紧逃之夭夭。我们那里有新四军活动,但传闻不多。但日伪分子总是打听:“有没有自卫队?”说敌人怕这支队伍。说一下:周传弟的这个“自卫队”,与他后来在1949年组织的长沙第六联防区农民自卫大队,不是一回事。

日军修复粤汉铁路时,我们村由于在铁路边,所以驻有两个机构。1、粤汉铁路挺进纵队2、中华产业株式会社。

维持会通过甲长,派了十几个小孩,到这两个机构当差,主要是打水、扫地,为当官的洗衣、吃饭时接碗剩饭等这十几个小孩中,有我(11岁),还有许国凡(已去世)、陈谷良(现住长沙市),周受谱(现住杨桥),他们比我年龄稍大。

还有几个,记不起来了我们这些小孩没有分工,叫到谁谁就干活。

我在这里干了一年多,许多内情如今尚记得。“粤汉铁路挺进纵队”,是日本投降的一支中央军。我在师长房中搞卫生时,见他桌上的名片是“陆军少将田练江”,平时他穿军服,戴少将领章,很威风。还有一个参谋长,是上校(不记得姓名),一个杨团长(上校),一个罗大队长(中校),还有一个队长名叫王金亭是少校。平时对兵发号施令,都是这个王金亭。王金亭很年轻,长得很标致,嘴里镶着一颗金牙,办事很干脆、快捷,挺进纵队一切事务都是他张罗。还有七八个副官,最大的一个副官是上校,其余的是兵,有20多名,背长枪,其中有一个陈“上士”,背手枪,也管那些兵,挺进纵队里多是四川人。

“中华产业株式会社”,是一个日本机构,说是负责修复粤汉铁路的,但并未见他们修复铁路。

人员有两个日本人,一个名叫“高步和夫”,一个名叫“山田清”。他两人穿军服、佩军刀,但是未见佩戴军衔。还有20多个中国人说是修铁路的办事人员,基本上都是河南信阳地区人。

两个机构同住一处,同为一个伙食单位。此住处名叫“崇养堂”,是一家地主的宅子。门口挂两块牌子,左边:中华产业株式会社,右边:粤汉铁路挺进纵队。开饭时,上方一桌坐的是两个日本人,还有田练江师长、参谋长、杨团长、上校副官司、罗大队长和王金亭。下方桌是副官司和株式会社那些中国人。当兵的是围成两三圈蹲在地上吃。吃饭时,我们这些小孩都要站立旁边,为官们添饭。

吃饭时,日本人和田师长王金亭等人谈笑风生,显得十分亲密。

平日,这些当兵的轮换背着枪走了,说是“出差”,到下午才回来。原来,他们是到通往山上的几条道上“盘查行人”,实为抢劫。我曾先后亲眼见过他们押回来挑棉花的,挑盐的。押回以后,东西留下,将被抢人赶走。所以,“挺进纵队”抢劫,这在当时当地已是彻底公开的事。而这些兵每天“出差”,都是由王金亭指派的,抢回来的东西也是由王金亭处理的。

挺进纵队这些人,平日还到处乱窜,调戏妇女,几乎每个长官副官都在当地找了临时太太,王金亭便和一个叫许三嫂的妇女私通,在邻里之间是公开的。

这个许三嫂,娘家姓罗,说起来是我的一个远房姐姐,也是我和同被派到两个机构当差的许国凡的嫂子。她本来就作风不正,与一些男人勾搭。那个王金亭,原来是与许三嫂那年轻的后婆婆许福秋发生关系,后来许三嫂从婆婆手里夺过王金亭来。这个许家其他人都老实本分,但被许三嫂、许福秋闹得乌烟瘴气,成天野男人不断,简直成了妓院。

有几天,挺进队里闹翻了天,说是王金亭失踪了。地方上也特别是我家附近几家更说得多,都说许三嫂是和王金亭同时在床上被周传弟的自卫队抓走的,不久,这种说法已是遍及乡村。

有一天晚上,我正在罗大队长房里为他沏菜,突然由一个陈“上士”领着几个兵,五花大绑押进一个穿长衫的人来,我一看,是瞿迪安。

瞿迪安,是周传弟的小舅子(妻弟)。周传弟在维新学校任校长,我在维新学校上学时,瞿迪安曾来校任过教。但他不是固定级任老师,好像是代课。他多数时间住周传弟家,几乎天天从我家门前经过,我和他是老熟人。

我见他五花大绑被押进来,一时吓得直哆嗦。因为就在几天前,我回家看望母亲,突然瞿迪安来到我家,(我们虽然住得很近,但此前他从没来过我家),向我详细询问了挺进纵队和株式会社的情况,有多少人,多少枪等等我都一一说了。这时他被枪兵押到这里来,会不会和我有关系?

我没见罗大队长有枪,但他有一把日本军刀。此时,他抽出军刀,使劲朝桌上一拍,鼓着眼珠朝瞿迪安问道:“你把王金亭弄到哪里去了?”瞿迪安摇摇头说:“你搞错了,我没见过王金亭。”不说?“这期间,他们一个问,一个答”不知道“,僵持了至少20分钟。罗大队长口气稍缓下来,坐着说:“你就在这里呆着,等王金亭回来你再走!”后来,他们把瞿迪安关在旁边祠堂的一间房内,关多少天,如何又放走瞿迪安,我不清楚。

王金亭、许三嫂再也没有回来,当地人都知道。挺进纵队如何散了,我不清楚。有传闻说挺进纵队的枪被自卫队缴了。株式会社的两个日本人领着那帮中国人搬离了崇养堂,住到了杨桥火车站。我和许国凡仍被维持会指空在株式会社当差,直到日军投降,株式会社撤走。我这段历史,参加革命后向组织作了交代。因为年幼,又是维持会指派的,组织上说不作为问题,那么,许三嫂、王金亭去了何处呢?乡闻传闻是被自卫队活埋了。

大约是日本投降后的1948年,有一次,我的干父李炳坤要去“显圣寺”佛庙里看望一位和尚,他们是老熟人。我随同干父一起去了。那显圣寺离我家有十来公里,距铁路有几公里,丘陵地带,是头几年周传弟自卫队活动的地盘。

显圣寺和尚对我干父说,头几年日本鬼子在的时候,他庙后的山坡上,被自卫队活埋了一男一女。活埋人是黄昏时间,他(和尚)正在菜园摘菜,看到了这一幕,女的直哭,跪地求饶,男的是个军人。和尚对我干父说,后来他叫社会人士说,那女的是我们杨桥的。

1950年枪毙周传弟之后,我对好些人说过,他周传弟杀的两个人,也不是什么好人。王金亭是投降日本的少校,是汉奸,抢劫贫民的土匪。

由于从未有组织或个人向我作过调查,上述情况,几十年来我只对母亲、干父、好友许国凡以及周传弟的侄子周焕章、周传弟的子孙断断续续说过。

(2009年9月15日于北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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